2012 7/30
4:30起床→三仁班→整理物資→午餐→試教、教案→三愛班→開會
2012 7/30
4:30起床→三仁班→整理物資→午餐→試教、教案→三愛班→開會
正式上課的第一天,看著凌晨四點半的天空,緊張不安夾雜興奮期待。往下走了三百多個階梯,從最上面志工們住的大禮堂到籃球場前的辦公室。校方為了鍛鍊學生意志力,成為全泰國唯一在早上開課的華語學校,五點半開始上課整整九十分鐘中間不下課。
剛開始的自我介紹,原本想花十幾二十分鐘,沒想到,三分鐘就結束了:除了在黑板寫上名字以外,我甚麼都沒有做。
我接著做例行公事:點名。每點到一個名字,學生就會舉手喊又。有的很有精神,有的則精神不濟。世青沒有來,讓我有些意外。
第一次教學,除了請小朋友念課文,我不知道還能上些什麼?腦中一片空白,準備好的教案上用不到十一。因為是早上,在加上課程吸引不了他們(我的問題),同學們昏昏欲睡。走下去喚醒右邊的人,左邊的孩子就趴下去睡。我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(我考慮不周),看著學生與睡魔纏鬥,我也很不忍心。他們上完華語學校的課程,還得去泰文學校學習,真的很累很辛苦。
實際情況卻和想像中有所出入,加上第一堂課本身就很緊張,我看著學生被睡魔入侵而反應不過來,只能勉強撐到下課鐘響。
晚上三愛班的課「完全失控」。也許是因為孩子看到新老師很興奮,High到我完全無法上課。我不斷對台下的當地老師投以求救的目光,她卻只給我鼓勵的眼神。玩紙飛機的、轉書的、交頭接耳的、看故事書的,場面混亂如同我跟班上課那一天。雖然我早有預期,但真正站在台上教書跟台下跟班的心情完全不同。大約沒收了八、九架紙飛機吧,還是有人繼續折,還不小心射飛機射到我。前排的小女生用泰文講悄悄話,當我們眼神對上時,她們會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一笑,眼光回到課本上。但,我一看其他孩子,她們又開始講話了。
除了國福以外,沒有人在聽課!像打戰一樣,我好不容易上完第一節課。
中間的下課時間,我隨便找一個坐在後排的女孩聊天。
「妳叫什麼名字?」我笑著問她
她搖搖頭,不知所措的看著我
我疑惑的看著她
她慌張的抓住路過的國福講泰文
「老師,剛剛在對她說什麼?」國福問
「問她叫什麼名字?」我看著國福,再看看我面前的女孩
國福對女孩講一連串泰文(當然我一個字都聽不懂)
女孩像鬆了一口氣般,點點頭笑笑的對著我說「ㄍㄨㄛˇ玉ㄒㄧㄤˊ 」
我重複一次她那不清楚的發音,聯想到剛剛點名有個名字類似。「郭玉香」我笑著說出她的名字。
「是的,老師。」她微笑的看著我
「剛剛老師上的課聽得懂嗎?」我一字一字慢慢的對她說
玉香很緊張的向旁邊的國福求救
「老師,她聽不懂的。」國福對著我說,說完就想跑去玩
玉香急忙拉住他
「我可以幫妳。」我很認真的看著她說。
玉香轉過頭看著國福,聽他翻譯
「*^@&…\」玉香沉默一下後對我說泰文,眼睛看著我
「老師,她問妳怎麼幫?」國福看著我說
兩個學生,兩道目光,他(她)們的眼神讓我沉默
對啊!我要怎麼幫?
「老師會想辦法的。」最後,我只吐出這幾個字。
轉換心情,我走到門口,看女孩子們跳繩。突然撇見我們班的映敏斜靠著牆壁,也在看她們跳繩。我走到她旁邊,問:怎麼不一起跳呢?她搖頭,盯著不遠處享受跳繩的女孩兒沉默。我站在她旁邊,陪著她,直到上課鐘響。「上課囉!」我輕聲對她說,就逕自走入教室。
第二節課,我叫全班罰站。站起來時很安靜,全班看著我,讓我很想讓他們馬上左下,尤其當我對上國福的眼神時。內心是天人交戰,雖然是大多數人在玩,但一定也有像國福這樣的孩子。我該罰全班嗎?
「覺得自己會安靜再坐下」我對著全班說
前排的小女生們馬上坐下了,有孩子看到有人坐下也都慢慢做下了。轉眼間,只剩下不到十人還站著,國福也是其中一人。
「可以坐下的」我對著他說,他看我一下,慢慢做好。
最後,只剩高泰銀一個人還站著。
「你不坐下嗎?」我對著他問
「不了,老師,我會講話的。」他笑著說,眼睛不是看我,而是看周圍的同學,跟周圍的人講了幾句泰文後,所有人都笑了。
沒有理他,我走回講台,想繼續課程。
然而,全班又開始吵鬧起來。聲音完全無法傳達的那種無力感,好累好氣!
氣急攻心,我做了身為老師而言很不理智的事:發紙張請同學回答黑板上的兩個問題,一、你覺的班上最吵的是誰?二、你覺得自己吵不吵?
原本紙條是我為了課程而準備的,不過,不管了。
身為老師應正向的教導並給予鼓勵,我卻負向回應他們。如果時間能重來,我一定會換兩個問題:今天班上作認真的是誰?你有沒有認真上課?
三愛的小朋友!老師對不起你們!
每天晚上,小泰陽們都會進行開會。以檢討自己上課的內容和對學校的整體服務為主,也會run一下明天的行程。
「今天上課有什麼問題嗎?」團長發問,接著從一年級、二年級這樣學弟妹輪流回答。
每個人的問題都不太一樣,相同的是:學弟妹都問很多請教學長姐,每個人都受惠良多。從別人的問題也學到很多帶班技巧。
輪到我時,我說出郭玉香的情況並詢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改善。
我想,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時的感覺。團長語重心長的說:這樣的孩子很需要我們特別關心,但妳也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而影響全班進度,課程為第一優先考量。
那我要怎麼幫?有種像被潑冷水的感覺,突然很對不起我們班玉香,懊惱不知怎麼幫助孩子的自己,更氣說出「我可以幫妳」的自己。
接著,我講到自己的班級狀況。說出摺紙飛機的事、轉書轉到開始比賽的事。我也說這和我跟班上課那天一模一樣。我當然也講了我不理智的決定──請學生寫負面的事。為此,我被大四學長嚴厲告誡,也深深了解自己的不成熟。
「班導是誰?」團長問
「李鑫老師」我說
「先去找老師討論看看,李鑫老師很好,從我們第一年初團開始就給我們很多幫助,是經驗豐富的老師」
我點點頭當作回答,反正,先找老師在說。
留言列表